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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這裏開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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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這裏開始



好像只是幾天的時間,那個如火的夏天已經離我遠去,我不停的思索著,為什麽今年的夏天會這麽悶熱?直到我們高三一班吃散夥飯那天,我才知道,夏天本不應該這麽熱的,但是有了那火心火燎的高考,我的心中就像多了一個燒開了的鍋爐一樣,從內到外散發著一陣陣讓人作惡的悶熱。

到現在我還依稀記得高考前他們拼命的樣子,即使我這個下下游的學生也被他們的精神所感染,那段時期我竟然完成了老師的作業,我當時由衷的佩服過自己。在高考的前幾天,我做了個噩夢,夢到我在高考的考場做試卷,可是試卷上的題我竟一個也不會做。第二天我把夢的內容告訴了朋友郝沖。

郝沖一本正經的教育我:“高考的試題你不會做,那是必然的也是肯定的,像你這種差勁之極的學生,要學會放平心態。”我說:“你胡說八道也有個限度好不好,每次考試咱倆都為了不做倒數第一,而搞的焦頭爛額,我差勁,你也好不到那裏去。”

郝沖微微一笑,擺出一副不跟我這等人計較的樣子,然後他又告訴我一個夢境和現實相反的理論,也就是說我夢到試題不會做,可是到了現實中我一定會考個好成績,我雖然知道郝沖說的都是些屁話,但是我心裏還是很欣喜的,而且我還因此暗暗高興了一陣。但是當卷子發下來的時候,卻噩夢成真了,我看著那些羞澀難懂的考題,心裏真的挺想問候一下郝沖他老母。



我的高考成績這麽爛,老爸老媽早就料到了,查出成績那天,他老兩口終於一起回了次家。老爸拿著成績單微笑著說:“不錯,加起來有兩百多分呢。”我一楞:“老爸,你不是被氣糊塗了吧。”老媽說:“你爸早就料到你不可能考到好成績,所以早就做好坦然面對的準備了,不過,小陽你也十八歲了,是個大人了,你想過以後你要做什麽嗎?”

這個我到真想過,說白了我就是一個十八歲的半大孩子,倒是有半膀子力氣,不過我都用在打架上了,腦袋倒還算聰明,不過我都用在對付老師上了,如今我高中畢業,即沒有手藝也沒有特長,整個廢人一個。我想了想,對老媽說:“我想,我還是繼續上學吧。”

老爸拿出個文件夾:“這是我給你選的幾所大學,你看看哪個合適,我就去給你報名。”我接過文件夾:“老爸這麽貼心。”老爸笑了笑,然後深深地吸了口氣對我說:“兒子,你高中的學習成績很爛,我可以歸納為,你不是學習的材料,可是到了大學,你是要去學著怎麽在這個社會上生存,即使你家境再好,但是你不求上進的話,你也會被淘汰的。”我點點頭:“了解。”老爸:“好,咱們一家人很久沒在一起吃個飯了,走,咱們去吃飯。”

第二天,我選了某某大學,準備在那裏度過我的大學時光,我老爸馬上派人給我報上名,現在想來,錢錢真是個好東西,像我這種爛學生,都能上到這麽一所全國數得上號的大學,真是無可救藥。給我安排好上學的事之後,老爸又飛北京了,我家的產業是以零售業為起點,後來發展到傳媒業,老爸老媽的分工是,老媽負責守住基礎,而老爸則照顧北京的傳媒公司,他老兩口都很忙,就連我這個親兒子一年到頭也見不到他們幾面。

不過就算他們再忙,我報道的時候也該來送送我吧,我瞪著老媽派來的秘書,心裏還是有那麽一點生氣,一進校園,我就把老媽派來的人打發回去了。然後我微笑著看著這個陌生的校園,我的大學時代,就從這裏開始了。



我雖然說過離那個炎熱的夏天遠了,但那是在家裏,到了學校我才知道,夏天就在天空,他離我一點兒都不遠。我頂著灼熱的陽光找到工商系的報名處,並交了學費。後來我才知道,其實報到這一天,我們學生主要的任務就是交學費,只要學費交上了,不參加軍訓都可以的,我有個同學就是沒參加軍訓直接來上課的,那個時候我們都曬得一片黝黑,只有我那個同學皮膚白皙如玉,甚至有些女老師還向他討教保養皮膚的秘訣,他竟也能侃侃而談,把那些老師說的一楞一楞的。

從宿舍阿姨那裏領到墊子、棉被、暖瓶等若幹物品後,我抱著這些東西走上了四樓,一路上家長、新生,上上下下絡繹不絕,本來就不算寬的樓梯,被搞得有些擁堵,這四層樓我整整走了六分鐘,到四樓的時候,我的雙臂已經酸的沒有知覺。走廊上也非常熱鬧,仔細一看,原來是學生家長在給兒子的寢室裏打掃衛生。

我越過了許多屏障之後,才走到了417室,學校的每個宿舍可以住六個人,不過老天開眼,我們班裏28個男生,住滿四個宿舍後,只剩下了我們四個人,可能是學校的宿舍不是很緊張,一直沒有再往我們宿舍安排人,我們四個也都很高興的接受了這個優惠。

我們住的這是新蓋的宿舍樓,整個校區也是前年的時候剛建起來的,宿舍的條件相對來說還可以。六張兩米多高的壁掛式單人床,床板也算,床下每人一張寫字臺,寫字臺上帶著幾個書格,寫字臺左邊有個衣櫥,還分上下兩層,這配置也算是齊全。每間宿舍都有個室內陽臺,不過陽臺跟洗漱間是和在一起的,還有一間廁所,廁所裏有噴淋頭,如果是在夏天,還可以踩在便盆旁邊的那一小塊空地上沖個涼水澡。

沒多久,我就認識了我那三個舍友,我睡在左邊靠門的那張床上,住我對面的叫孫曉林,一個看起來身體有些消瘦,並不茍言笑的大男孩。中間的兩張床我們空著,放一些雜物,跟我住同邊的叫張強,一個喜歡搞笑,並十八歲了還喜歡打鬧的陽光男孩。住在張強對面的是邊歌,一個很熱心的男生,我的床鋪就是他幫忙鋪好的。折騰了一個下午,終於把宿舍整理了出來,我也總算是在這裏住下了。



晚上給老爸老媽打了個電話,報了聲平安,剛掛電話,張強就從外面風風火火的跑進來說:今晚上晚自習。我們便慌忙的跑向教學樓。我們的教室在三樓,靠陰面的一個教室,跟高中時的教室大同小異,也是課桌、椅子、講臺、講桌,不過高中的地面是水泥的,而這裏是瓷地板。我們四個去的時候自習已經開始了,有兩個學生會幹部給我們主持開學班會,我們先逐個上臺介紹了一下自己,然後學生會的師兄告訴我們,明天下午就開始軍訓,他要在我們當中選一個負責人,負責我們的集合和動員工作,然後說:“誰想負責,請站起來。”

教室裏竟鴉雀無聲,還是張強慢慢的站了起來,才打破了這僵局,有好多人不明白這一站的意義,這一站是需要很大勇氣的,一個十八歲的小夥子,獨自來到異鄉,還能有勇氣表現自己,這是一個很不錯的開始。

第一次住校,我還是多少有些不習慣,沒有了熟悉的同學、熟悉的老師、熟悉的的環境,我也知道,我需要適應一段時間。第二天上午,學校給我們新生發了統一的軍訓服,下午的時候我們就開始軍訓了。一共十四天的軍訓,第一天發軍訓服,最後一天新生檢閱,有一天還下了雨,還有三天我被教官趕出了方隊,加起來十四天的軍訓我休了六天。

我們的軍訓是在學校的操場、廣場、露天籃球場進行的,我為什麽會被教官踢出方隊?其實原因也很簡單,那是軍訓第五天的時候,張強那一組在練習正步走,我跟邊歌這一組在旁邊休息,由於張強個子高一點,所以在走的時候搖搖晃晃,在我眼中極像一種叫企鵝的動物,我便大呼:“張強,這裏是北半球,你們企鵝一家來這裏度假麽?”

眾人大笑,張強風風火火的走過來,準備對我這等亂臣賊子,進行徹底性的清剿,而邊歌也順應天道,加入討伐軍系列,結果我們三個人在每人被教官賞了一腳之後,都被罰去站軍姿。唯一幸免的只有孫曉林,不然我們的系報上很可能就會登出這麽一篇報道:新生軍訓,11號宿舍樓417室全體“陣亡”。

站了四十多分鐘,我們三個人的腿都站軟了,我就向教官請假集體去上廁所,教官點頭後,我們三個撒歡而逃,結果那泡尿竟撒了三個多小時,嚇得教官險些撥打了110和120。從此後,我們在教官眼中就是那種只會搗蛋的學生,人說:冰凍三尺,非一日之寒。其實我們在前幾天就給教官留下了很壞的印象。

有一次,我們練習向左向右轉,我不分左右的老毛病害我出了許多醜,不過隨即我卻發現,不分左右者大有人在。教官下達向左轉的命令時,我竟陰差陽錯的向右轉去,於身旁的邊歌來了個“面對面”,而邊歌竟很配合的迅速向後轉去,此不正之風竟一傳十,十傳百,最後,一排人都轉錯了方向,我想,那時候教官就應該對我有些意見了。

說到邊歌,他這個名字給他帶來了不小的負面影響,有一次他跟我們班的一個女生談話,那個女生就說:“你的名字太繞口了,不如叫你便便吧。”邊歌雖然極力反對,但是這個外號已經在我們班裏傳開了,而作為發起人的那個女生,叫的非常個性,每次我們在軍訓場碰面的時候,那個女生都會嗲嗲的叫:“便便,你來了。”這種語氣讓人既覺得好笑又很容易起一身雞皮疙瘩,每次到這個時候,張強都會拍著邊歌的肩膀說:“艷福不淺。”

其實張強的運氣也是蠻背的,有一段時間,他總是抱怨宿舍的便盆設計的不合理,軍訓結束的時候我才知道,原來有一次他小便結束後,用右腳去踢那個沖水器,結果腳上一滑,整只腳都踩進了便盆裏,他先後用肥皂、洗衣粉、香皂、洗潔精來清洗右腳,然後才開始了對這項設計的抱怨。

軍訓最後一天是新生閱兵,這是本校的一個鐵打不變的傳統,雖然這個傳統對我們來說沒什麽意義,但是對那些想當將軍又過了入伍年齡的校領導來說,這是相當享受的。如果天氣不好,人們都會說那是天公不作美,新生閱兵那天,天公實在是太作美了,那個火燒火燎的太陽烤的我都有些眩暈。

有人說被霜打過的茄子會焉,殊不知被太陽曬過的茄子也是會脫水的,人體跟茄子的原理是一樣的,都是用水分的多少來判定其新鮮度,參加閱兵式的學生一個個面紅耳赤、無精打采,好像剛吃了一斤新鮮的巖漿。我此時大發感慨:包黑炭是這樣煉成的。

抱怨歸抱怨,但軍訓的目的還是達到了,雖然不能說全班的人都互相認識了,但起碼我們宿舍的這四個人是非常的熟悉了。先說孫曉林,他是個典型的無憂派男生,班裏宿舍裏的事他很少過問,回宿舍後他便會一個人獨處,自己看書,自己聽音樂,最多就是我們說笑話的時候,他跟著笑笑。而張強就不同了,他純屬那種開朗樂觀派的男孩,能跟我鬧騰起來的也就是他了。邊歌則屬於那種悶騷型的男生,看起來一副老實人的模樣,但是內心卻喜歡天馬行空,總是想我們不敢想,做我們不敢做。總之我們宿舍還是相當和諧的。

軍訓結束後,學校放了我們兩天假,家在黑龍江的張強和湖南的孫曉林是回不了家了,我雖然要做四五個小時的公車,但我還是選擇了回家,第一次住校回家的感覺很不好受,在路上我覺得好像闊別了家鄉十幾年的樣子,也不是傷心地感覺,也不是想哭的感覺,總之就是憋在心裏的一口氣,很難受,很難受。回家後,老媽顯得很高興,她說我瘦了,我到是沒覺得瘦,不過皮膚曬得黝黑黝黑的。



兩天的假期結束後,我們正式開始上課,下午的自習輔導員給我們開班會,輔導員是個非常忙的人,開學這麽久我們這是第一次見到他。他在講臺上說一些新生的註意事項,我們在下面各幹各的,特別是我們最後一排,山高皇帝遠的,很難規規矩矩的聽講,我也在跟一個男生聊天,對於其他宿舍的男生,我跟他們討論的話題還停留在高考考了多少分,高中的班主任如何操蛋等話題。

老師啰嗦完了之後,就開始選班幹部,張強理所應當的選上了班長,他還蠱惑我們一起競選其他職務,孫曉林笑著搖了搖頭,我也不感興趣,只有邊歌受了他的蠱惑,競選了紀律委員,沒想到只有他一人競選,所以他也大小是個官兒了。

不過在後來很長的一段時間裏,邊歌經常抱怨這紀律委員是個費力不討好的活兒,不止是紀律委員,衛生委員、體育委員都是這個樣子,我也有些慶幸,幸虧我沒競選班幹部,不過後來我才知道,班幹部的好處還是很多的,比如每年的獎學金是一定有的,班長和團支書還能評上優秀班幹部,這可是創收的好項目。

我們第一學期有八門課,大部分都是經濟方面的啟迪課,比如說《商務禮儀》、《馬克思經濟概論》、《銷售心理學》、《電子商務概論》,還有三門基礎課《普通話》、《演講與口才》、《應用文》和到那裏都會上的體育。課程不是很緊,我們基本上是學玩參半。

第二天的晚自習,我們收到了校裏和系裏學生會納新的通知。我知道作為學生會的成員好處很多,況且我父親也曾經三令五申的要求我一定要加入學生會,宗其原因,我也準備報名,思索了一下,我決定參加校學生會的面試,而張強和邊歌則在系裏報了名。

校學生會和系學生會在責任上有些區別,系學生會有實權,可以直接發號施令,管理本系的學生,而校學生會雖然也有很大的權利,但他們的主要職責是監督和協調各系學生會的工作。我之所以選擇校學生會,是因為我覺得那裏的工作應該比較輕松,畢竟我是來上學的,不是來給學校打工的。

面試的時間是在本周的周五,也就是後天,在這裏我有必要說一下我們學校的校區分布,我們學校分為南校區和北校區,本來兩個校區可以建在一起的,但是這塊地皮買下來之後,公路局才告訴校領導,有一條公路要從這裏經過,我們猜測,可能是校領導和某位高官有矛盾,才導致了這兩個建設項目的撞車,具體情況我們也不得而知,但是一條省道就這樣把我們的校園分成了兩半,這就是南北校區的由來。不過校學生會是一個超越了校區之分的所在,總部在北校區,一般校學生會成員的人數跟普通學生的人數比例是1:100,主要幹部是十個部長和一個主席一個秘書長。

我們系是南校區的一個系,所以去面試的時候,我要從宿舍走四十分鐘左右才能到達北校區教學樓。我競選的是文藝部部長,因為我覺得這個部的工作應該不是很繁瑣,而我之所以會以新生的身份競選部長,是因為我從張強那裏了解到一個競選規則,雖然新生選上部長的幾率只有百分之十左右,但是如果競選部長失利,那麽你肯定會被選為那個部裏的成員,我問過張強這個規則是在哪裏聽到的,他說是給我們開班會的那個師兄告訴他的,所以我也就信了。

我們所有待面試的人員統一在一個多媒體教室裏集合,面試時間是下午三點半,我到多媒體的時候才三點十分,所以就先找了個座位坐下了。今天是部長級的面試,一共三十個職務,不過參加面試的人員怎麽說也有三百人,這些人大多數都互不認識,所以這麽多陌生人坐在一起,氣氛相當的尷尬。

在我旁邊的是一個長的很秀氣的男孩,他意識到我在註意他,便微笑著問我說:“新生?”我點點頭。他又說:“準備進那個部?”我說:“文藝部。”他說:“我就是文藝部的,上一年是成員,今年我來競選副部。”我也問了他一個很重要的問題:“文藝部有美女麽?”他笑了笑:“好多呢,上一屆的一個副部就是個超正點的美女。”

在聊天中時間過得飛快,三點半轉眼即至,我們被分成了四批,分別到四個不同的教室參加面試,面試官是一個學生處的老師和一個主席團的幹部,我剛進來的時候,他們兩個人把我看的有些發慌,不過爺們兒什麽場面沒見過,這兩個人還想嚇住我?

想到這裏我很快鎮定了下來。面試的第一步自然是先介紹自己,無非就是:我叫楊陽來自工商系,鬥膽想競選文藝部部長等等。最重要的一項是回答面試官的提問,我用了大約三十秒的時間介紹完自己之後,下面的那個主席團幹部問我:“你剛才也說過,你是新生,新生是沒有工作經驗的,你有什麽理由讓我用你?”

我幾乎想也沒想的說:“我的確沒有工作經驗,不過這樣的我才保持著那股自信心和銳氣,我相信辦法總比問題多,再者說我沒有經驗不等於大家都沒有經驗,我如果成為部長,向我的屬下討教一下處理問題的經驗有何不可?還有,我是個處理問題的時候喜歡作準備工作的人,就像這次面試,我從接到通知那天起,我就寫了一份自我介紹的方案,然後我又想了一下面試官大體上會從那幾個方面問我問題,我準備了,所以才能毫不考慮的說出了這番話。這一切加起來,我感覺我有能力也有信心勝任文藝部長。”

面試官從滿滿一桌子的文件裏找到了我的資料,問我問題的面試官看著資料對我說:“楊陽,嗯,你先回去吧,如果你競選成功,周一的時候我們會給你通知的。”我點了點頭說了聲再見就走出了教室,雖然感覺選上部長有些玄乎,但文藝部是肯定能進去了。



周一的時候,我本來以為學生會給我的通知只是我成功進入文藝部的消息,沒想到,天不遂人願,我竟真的競選上了部長。那天下午,忽然一個女生在門口叫我,我還以為自己今天要走桃花運,出去後那個女生對我說:你已經被第十一屆主席團任命為文藝部長,恭喜你。聽到這個消息我有些欣喜若狂,我當時很想感謝一下如來佛他老人家,還有太上老君,玉皇大帝等等若幹神仙,我都十多年沒給他們進過香了,沒想到他們還堅定不移的保佑著我,真是好人啊。

不過後來我才知道,本來文藝部部長有個最佳人選的,但是她今年沒有參加競選,上一屆的學生不知道她沒參加,所以都沒有把重點放在文藝部部長的職務上,這文藝部部長的位子就成了個冷門,好在有四五個膽大的新生競選部長,學生處只好從新生裏挑選了個部長,我就是從這四五個人中挑出來的一個,這個部長就這麽陰差陽錯的當上了。

接著那個女生又告訴我:今晚七點,主席團召開第一次部長會議,不要遲到。我應了一聲,就跑進教室把這消息告訴了張強他們,張強聽後不屑的說:“就這點破事兒,你也好意思說。”邊歌聽後搖了搖頭說:“人比人得死,貨比貨得扔。”他們兩個只在系裏競選上了成員而已,孫曉林聽後笑著說:“恭喜。”還是這兩個字讓人受用。

下午放學的時候,我才想起來,今天是我的值日,張強和邊歌打了聲招呼就先走了,教室裏只剩下了我們這十幾個值日生。當我拿起拖把的時候,我才忽然意識到,“值日”這個名詞已經跟了我十二年,但他還是要堅定不移的跟我走過這大學的四年,我有些無奈,什麽時候我們才能擺脫他。

我拖到後門的時候,看到有個個子不是很高的女生,在拿著抹布踮著腳擦門框,我於心不忍,就放下拖把說:“同學,我幫你擦吧。”她轉過頭來的時候,我才認出來,這是我們的學習委員,叫什麽名字我忘記了,不過競選班幹部那天,她英姿颯爽的演講還是讓我印象挺深的。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,對我說了聲謝謝,然後把抹布交給了我。說實話,這小姑娘長的還是比較漂亮的,個子雖然不高,但是對女生而言已經足夠,笑起來很好看,屬於那種只要看一下她的微笑,心情就會好的類型。

她把抹布給了我之後,就在我旁邊抱怨著衛生委員的分工,我說:“要不然以後你拖地,我擦玻璃。”她說:“算了吧,再擦不到的時候找個椅子就行了,拖地這種力氣活我可幹不了。”話說到這裏我忽然想起了個笑話,閑著也是閑著我就對她說:“給你講個笑話吧。”她幹脆坐下來,看著我說:“好啊。”

我開始講:“在一次大掃除的時候,衛生委員讓幾個女生拖地,其中有兩個女生很不情願,衛生委員就督促她們兩個說:快拖(脫)啊,沒看到就你們兩個沒拖(脫)了。兩個女生頂嘴說:著什麽急啊,沒看到正拖(脫)著麽?”她呵呵的笑了笑:“如果這些話讓他們指導員聽到了,那可就出大事兒了。”我一本正經的教育她:“你這小姑娘怎麽胡思亂想,中國漢字這麽博大精深,連個同音字都不讓有啊。”

然後,她就一邊看著我拖地,一邊跟我說一些高中的趣事,我終於記起來,她叫吳雪怡,一個很淑女的名字,雖然人不怎麽淑女。吳雪怡很講義氣的等著我拖完地,我們才一起走出教室,這一次值日幹的很值,能遇到一個很說得來女生,是一件很愜意的事情。從教室出來之後,我回了宿舍,六點多鐘的時候,我前往北校區,準備參加我有生以來第一次這麽隆重的會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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